挑选“冷门”古尔纳，体现诺奖实际关怀

 

　　■ 观察家

 

　　古尔纳“冷门”到一切赔率榜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当地时间10月7日，瑞典文学院在斯德哥尔摩宣告，将2021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发坦桑尼亚小说家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以赞誉其文学上的成就，“由于他对殖民主义文学写作的影响，对难民在不同文化大陆之间的鸿沟中的命运毫不妥协和赋有怜惜心地浸透”。

 

　　而在此之前，很少有人关注到古尔纳，尽管他曾入围布克奖、惠特布莱德奖、洛杉矶时报图书奖等文学奖项，但均未成功，直到瑞典文学院在斯德哥尔摩念出这个如此“冷门”的名字。

 

　　英国文学中有“移民三杰”，即石黑一雄、奈保尔、拉什迪，都是后殖民作家。古尔纳偶然也被归入其中，在英国肯特大学里，他是后殖民文学教授。但是，古尔纳却说：“我不认为自己是后殖民主义者……后殖民主义不是一种崇奉，也不是你能够相信或不相信的东西。”

 

　　这就跟古尔纳长篇小说《终究的礼物》中的阿巴斯一样，都来自桑给巴尔，长年在英国生活，直到晚年依然无法搞清“我是谁”。

 

　　桑给巴尔岛是一座孤岛，海洋将它与国际联成一体。古尔纳上学时，班上有印度、阿拉伯、非洲孩子，没人觉得古怪。但是，突发的变化让19岁的古尔纳逃到英国，正赶上英国议员鲍威尔宣布“血河讲演”反对移民。古尔纳为此感到深深的惊骇。

 

　　多年后，古尔纳将此描述为“微侵略”，“从没人打过我，但我知道他们语气、言语或手势中何时会呈现仇恨、讪笑或轻蔑。”这种“微侵略”终究会潜入到受害者心中，凝聚成“认知暴力”，令其一生诘问：为什么我天然生成便是野蛮人？为什么要担负前史包袱？我怎样成为文明人？

 

　　随着时间推移，古尔纳惊讶地发现，他关于故土的回想现已含糊，他的故土正在陆沉。但只要被掠取、被撕裂、被侮辱、被无视的人才华了解古尔纳的锥心之痛。

 

　　古尔纳用持续的内省、嘲讽、回想，反抗着“微侵略”对自我的塑造，于是，他便靠近了尼日利亚裔英国诺奖作家沃莱·索因卡：不净化任何事，只了解并承受悉数影响，并以此消解“微侵略”。

 

　　实际上，古尔纳现已写了8部长篇小说，还有一些短篇小说，乃至一本文学理论专著，并长期担任英国闻名文学期刊《旅行者》的副主编，算是“文学圈里人”。但他却“冷门”到此次诺奖的一切赔率榜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此次诺奖挑选“冷门”的古尔纳，首先是因其创作与诺奖倡导的美学理念附近，即“奖给在文学领域里创作了具有理想主义倾向的最优秀作品的人”。古尔纳的创效果“第三度空间”推翻了传统书写方法，虽小众，却有文学史含义。

 

　　与此同时，古尔纳还被认为对21世纪非洲文学做出了重要贡献。而在包含难民在内的移民问题困扰国际、全球化遭受重大阻挠、右翼实力大范围兴起的当时背景下，挑选“冷门”的古尔纳，也体现出诺贝尔文学奖关于实际国际的一种价值关怀。